4月24日晚上7点钟,陈家富副教导员的二儿子陪我们吃过晚饭后,又陪我们到信阳市某宾馆安排了住宿。他说自己有事要去办,让我和陈副教在宾馆聊天。
我边往茶杯中倒水边说:“外面的床铺再好也没有自己家的床铺好睡,况且我这人有睡觉打呼噜的毛病,我与老首长好好谈谈心,过了11点您就回去休息,您那170平方米的大房子大婶一个人睡着也孤单。”
他笑了笑说:“什么时候回去由我定,咱们说话吧!”
我和陈副教躺在相邻的两张单人床上,津津有味地谈论起了00251部队的往事和各自的身世。
80岁的陈副教声音洪亮,中气很足。他从幼年送给人家收养讲到回归自己的家庭,从没有上过一天学的放牛娃讲到成为全团扫盲学文化的标兵,从赴朝作战讲到转业七四一矿从事核事业,从带领文艺宣传队讲到在矿场遇到冒顶时与死神擦肩而过,从第二次转业后由一般干部讲到升任为信阳体校一把手,从退居二线讲到迷上钓鱼(现在他仍经常钓鱼,几年前参加比赛时曾钓到一条14斤的大鱼),陈副教娓娓道来,如数家珍,我听得全神贯注,心生敬意。
我也向陈副教简要汇报了1977年他转业后00251部队和七四一矿的有关情况及自己的成长经历。我说:“40年前我还是一个新兵旦子,现在也退休了。记得在部队时只与您见过两三次面,您给我只谈过一次话,询问了我的家庭和本人文化程度等情况,40年过去了,您高大威武的形象和对我的关切目光一直留存在我的记忆中。前几年,你在部队时的老邻居杨美兴战友求助我想办法联系您,我作为您的部下,作为河南老乡,有责任寻找到您的联系方法。借助当下发达的通讯工具,不太费劲就与您联系上了,通过电话交谈和微信交流,我对您活到老、学到老的精神更加敬佩了,所以这次利用探家的机会来拜访您。听君一席话,胜读几本书。您身上值得学习的东西太多啦!”
他接过话茬说:“我们是互相学习,你这次来,带来了其他一些战友的联系电话,方便了我与他们联系。人越老,越容易怀旧,近期发生的事儿记不住,以前在部队的事儿忘不了,找机会我一定要回七四一矿看看老战友们。”
说话间,4个小时不知不觉过去了,时针指向了11点。我提着陈副教的波鞋放在他的床前说:“老首长您该回去休息了,大婶还在家等您哪!”
他迟疑了一下,慢声细语地说:“春恒,你要撵我回去吗?我要睡这儿与你好好说说话。”
听到这句话,我的脑子激凌一下,眼眶立刻温润了,就陪着笑脸说:“那好,我们继续说吧,您给大婶打个电话,免得她一个人在家睡不着。”
陈副教淡淡一笑说:“不用打电话了,我早给她交待过了。”
我打心眼里暗暗佩服,老首长不愧是侦察兵出身,其谋略比我要高好几个档次。
我们又躺下你一言我一语继续着卧谈会的内容,直到12点过后才迷迷糊糊睡着了。
第二天早上八点钟,陈副教又提着他买的桔子、香蕉、苹果和信阳毛尖茶叶步行送我到信阳火车站。再见了,陈副教导员!下次我如果再来信阳,一定要与您继续开宾馆卧谈会。
备注:特别令我感动的是,陈副教知道我母亲还健在,今年5月14日母亲节时,他特意通过微信发了红包让我转交给我母亲。
我与陈副教夫妇在他家合影
陈副教家的住房宽敞整洁 ,有170平方米。
陈副教夫妇在他家附近的空地上开垦了一块菜地,他们吃的菜有一半是自己亲手种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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